“醒来吧……”
“唉……”一声轻叹不知自何传,令得灯光都颤了一颤。
是了,这从不客气的语气,仍似初初遇见时少女的无礼,更像是面对着最熟悉之人,无需任何言语技巧的说话,直接袒心思即可。
“我算什么神仙?况且现在一丝神念罢了,能让你醒转已是不易,却是不知你还能持多久。你,可有话语需要嘱咐?”
韵却:“跟你许久未见,自然是要说说话的,可我也有想跟我弟弟说的话,是以就一半一半吧!”
“好,依你,就一半一半!”
天边新月尚未面,好在韵闺房中明灯数盏,俱是上好灯油,无味,且能彻夜长明。
“你穿着一红衣,倒是你天将殿大小的份,明明才黄级的修为竟敢冲怀地级修为的大猊二猊吐,也是刁蛮的,不怕它们一个嚏把你伤?于是我只好面,免得那俩憨货没个轻重。可谁知你竟不领情,上来就拿脑袋撞我!”
“跟你弟弟说还是跟我说?”赫然一笑,:“都一样,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反正他都能知晓就是了。”
那声音有几分唏嘘,却是仍:“我自打与你相识,便很少再落神的大小事务,以致于济跟三戒二人看你不过,哪怕我带你落神游玩,他们也都躲着不见,尤其是济,从修炼一气化三清之术了岔,便时常神神叨叨的,还多次调笑我老树开,让人啼笑皆非。”
洛不易到底是倚在床帏上睡了过去。
“只是我也没想到的是,机缘巧合下竟与绝的血脉,也就是你的弟弟真灵合一,陷混沌十七年之久,直到不久前才在如意的帮助下醒转了过来,可谁知,再见你竟是如此境地。听三戒说济陨落了,而三戒也圆寂了,就连你也成了这般模样,油尽灯枯之,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难以救治,除非我之真寻来九转金丹……这注定是没可能的。”
“嘱咐……自然是有的。”毫不忌讳自己的生死,韵当下就斟酌起了想要嘱托的话。
溺地瞪了韵一,却是让韵把泪都笑来了。
“你知的,我本非这方天地之人,一直被天地意志所斥,想要儿什么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于是看着你一日日长大,从一个黄丫,变成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我也偶尔有了些想法,我想一个普通人,不用天地如何,人间如何,每日与你三餐共饮,便是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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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床榻上,韵同样面带着笑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我本来都快散了意识,而这方天地的幽冥界早被我打碎,若不是你修炼了我教你的幽冥法,我都没机会见你最后一面,现在的我也使不什么神通,但让你醒转片刻却还得到。”
“然而心境变了,就再难以捡起来。当年被偷袭陨落,固然是天上那家伙的确非一般人,可何尝不是我之心境,已经不上得自真的修为?陨落便陨落吧,正好借机在此方天地得个真,为此,修为倒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我这一世见的人多了,能我的寥寥无几。可在你拿脑袋,像小鹿一样撞我的瞬间,我便将你地印在了心里,于是叫你修炼之法,带你去云端观雪,到海边望月,下渊寻龙,走遍了我所知的每一个奇地,看遍了我所知的每一景,终于,你一天天的长大了。”
许是现在说来仍是诧异,更带着满满笑意。
一淡淡人影站在床边,见韵如此说话,不由无奈笑:“十几年过去了,你这倒是丝毫未变。长话短说,你动用家血脉之力,使秘法,药石无医,神仙难救……”
星辰闪烁不休,两个有情人悄悄说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片刻之后,待韵无力地睁开睛,下意识看向床边时,却苦着嘴角一笑,有气无力:“完了完了,看来老娘真是嗝儿着凉了,不然怎么会看见这冤家……但是这样也好,早知死了能见着面,我早就来寻了。我问你,你可是来接我的?”
“神仙?你不就是咯!”韵话。
“犹记得你我初识,那时你尚自年少,好奇落神内是什么模样,却又因大猊二猊的不知变通难以内,故而跟它们吵了起来。我当时也是闲来无事,便想着来看戏,想不到这一就是……”
只不过,待新月初现,靠倚在床边的洛不易手持着韵的手掌,双目闭却又角笑。
“长歌与我之间,算是途之争,因而他率妖侵袭人间界,我也未曾怪过他,只尽力将其镇压便是。可他致琼姝重伤,三戒圆寂,你成如此模样,实是饶他不得,早晚收拾了他!”
轻声一唤,有淡淡金光汇聚在韵额间,莲印记浮现,韵的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