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指挥使，许铁匠等人乃是匠，虽然随军征，但并非士兵，”姜榆罔打算还是在这指挥使面前充分表现自己有能力的一面，现在战事焦灼，莽古山这等关隘都无多余人手补员，那就更不会随便置一个有能力的军官了：“此战极为凶险，而火铳数量不足，许铁匠三人无兵可用，留守军中只是徒增负担。”

“你是？”白千帆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李小旗几人，还没来得及问，但听得李小旗说姜榆罔是“功臣”，此时心下也有了几分数，这是来为姜榆罔求情来的。

白千帆微微整理思绪，随即训斥：“你难不懂敌人当前，擅自放人脱逃会影响军心吗？”

如果是以前，越是有人求情，他越是要重罚以震慑人心，但下情况特殊，一是军队伤亡严重，缺乏人手，二是以求情者的话来看，这姜榆罔好像在战斗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他的好奇心和耐心慢慢地也上涌上心。

而下，居然有人敢指挥驻军撤退，就算是工匠，难他不明白这会动摇军心吗？白千帆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狠狠一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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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居然拿这鬼话来骗我！半月前莽古山的张百和他的两个总旗刚刚战死，守兵不过几十人，怎么可能击败数百敌军？”白千帆听不下去了，腰刀，杀气腾腾地询问自己派去押解姜榆罔的手下：“陈小旗，你到底在哪里遇到的这些人？你所探知到的莽古山情况究竟如何？”

这一说的还的确有几分理，但是莽古山彼时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几个铁匠的离开并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姜榆罔正想辩驳，却见李小旗上前一步：“指挥使大人，姜小旗放手下离开动摇军心一事，我等莽古山守军不清楚，但此次战斗得胜，姜小旗是最大功臣！”

兵一卒能派去支援。且本来派去莽古山的就是他手下最锐的一只队，其中有以武艺而几个小有名气的壮士。

白千帆看着来人，自己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手下能这么快把姜榆罔带过来，原本都好了姜榆罔已经逃跑的打算，就算没有逃跑，在麓川军的攻下，姜榆罔也很难活下来，看这样，莫非是守住了？

就在这时，营帐被卫兵拉开，派去押解姜榆罔的士兵带着姜榆罔和李小旗以及几个莽古山的守军走了来。

“好一个徒增负担，”姜榆罔的言语之逻辑清晰大大乎白千帆意料，虽然上小旗这低级军官后，一般都会学一些字，但是能像姜榆罔这般讲起理来条理分明的却是极少。

“在下，莽古山守军小旗李威。”李小旗回，声音里已经有了颤抖。他本来是一时冲动意气用事，跟着押解的士兵来到了这里要为战斗胜利的功臣姜榆罔求情，但是真的直面指挥使时，心里才开始发怵。

“莽古山小旗姜榆罔，见过指挥使大人。”姜榆罔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明代的卫所军礼，这还是他在路上向跟着自己一同前来的李小旗现学的。李小旗也听说过姜榆罔失去过去记忆的事情，所以颇为自然地教了他几遍。

“他，他率刀兵十数人守卫防线，抵挡上百攻来的麓川军，指挥全火铳兵击作战，又在莽古山大营指挥所有守军，设伏全歼了数百麓川军。”李威心一横，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就脆把姜榆罔的能力尽可能讲得足够惊人，大营混战时，他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歼灭了多少麓川军，但还是选择一个最多的说法——数百人。

“你说姜小旗是功臣，他都立了什么功啊？”白千帆审视地看着李威。

“就是你指挥手下士兵临阵脱逃的？”白千帆压抑住自己想立刻问清楚战况的心情，神严厉的审问姜榆罔。

“白大人，莽古山防线，姜榆罔小旗已经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