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喻歪，衣领之下的人偶球状关节。用于伪装的躯随着窗外震彻的雷鸣声而散架，转间变成一堆支离破碎的垃圾。

无法理解，无法得到解释，她只是想知自己到底错了什么，才需要这样活着。

她没有听到过一句夸奖，没有得到过一朵，甚至就连任与哭闹也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没有价值，没有温，什么都没有。

她丝毫不怀疑最开始谢相逢对她的杀意，但即便这是自己的哥哥，谢风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什么非得一死的罪行。

“什么都不说，以为自己清清白白的是吗？你们，你们就那么净吗？！我问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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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绝对的乐观，可越是到这地步，谢风却觉得自己越可悲。从生跟着父亲离开，在成千上万个暗崩坏的位面里颠沛离。

木质椅在瓷砖地面发刺耳的噪音，她倏然站起，双手死死的拽着谢相逢的衣领，原本澄澈的桃此刻像是一捧不温度的寒潭，连语气也似咬着后槽牙般。

他手中的红酒杯被撞翻，碎落在地清脆一声，暴雨夜里闪电划破的天幕之下，少女睛睁得极大满目皆是偏执的怨意，近乎声嘶力竭。

心的指节竟然索放松开来。

谢风抬指将额前凌的碎发撩到耳后别住，半敛的眸显得有些黯淡，毫无光泽，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提不起劲般没什么语调起伏。

“可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不被允许的。”

什么都没有。

“你要是讨厌我觉得我该死那你就告诉我理由啊！凭什么，我问你们凭什么？！声声说着什么你什么也不知这样自诩在上的话，难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他蹙起眉，间第一个字发音都极其艰难。

男人桃微弯，底却丝毫无笑意，只是一片比玻璃窗上不断落的破碎雨珠还要冷的寒意。

与此同时，窗台传来男人不徐不疾的声。

是，她的确什么都不知，她活着就是为了去完成别人的夙愿，她必须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面对死亡，她必须竭力让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听那些她毫无印象的故事。

“给我一个我必须死的理由。”

可这些从始至终伴随着她的厄运，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之时，却彻底将她小心翼翼经营的勇气击垮。

“携带者额财富背井离乡之人，负背叛的罪名却任的一走了之，你知留下来无辜的亲人将会面临什么吗？”

她眶泛红，噙不住摇摇坠的泪，即便再怎么呼竭力抑制住不争气的泪，极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冷静而清醒，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的主角，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什么都不知。”

少女坠落于脸侧的泪珠滴落在他手背之上，好似灼般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谢相逢维持着那些被她拽起的姿势。

可是，凭什么？

他二指执着红酒杯，漫不经意的摇曳着，倚靠着窗台的影被没有开灯的屋里的雨雾所覆盖，不断有风从未合拢的窗渗得纱帘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