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应该了吧。”丁六当然不会全信邓的说辞,但是有几个基本原则,他是很持的,“自己兄弟之间,就算有再多的龌蹉,也不能轻易翻脸打官司啊。你是哥哥,他是弟弟,家业应该由你继承。”
“人家好不容易才打听到消息。”丁诗诗嘟着嘴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弟弟就是不知怎么想。”邓说,“就算不论长幼,我这个厂是我独资的,他那个厂是好多人一起集资建起来的,我弟弟的份连20%都不到,怎么看他也应该过来帮我。”
可她还没说怎么回事,拍卖师也跟着来了,“丁老板,拍得虎山大曲的1024号客人,说想来见一见卖家。要不要答应他?”
“原来是丁老板啊!”邓问,“是天博那个丁老板对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是本市人,以前都在外地活动,开典当店的,兼营小额贷款。”开典当店有正经生意的,小额贷款也不一定走歪门邪,但是开典当店还兼营小额贷款,那就肯定是放利贷的。
“那真是你弟弟不对。”丁六说。
“我那弟弟从小就什么都喜和我争,”邓说,“六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重病,推迟了一年学,所以我和我弟弟上的是同一间学校同一个班级。他和我争考试成绩,争班长,争学习委员,争三好学生。长大以后又争女人,争工作。后来我也厌倦了,父亲死后,我离开本市去外地闯,也算是获得了小小的成功。”
还能认识许多老板经理的同学,大大拓宽人脉,另外还可以学到不少知识呢。”丁六说。
“然后你就回来接手这个……这个叫什么来着?”丁六不知酒厂的名字。
“好啊,叫他来吧。”丁六说,“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当面问清楚,怎么舍得这么多钱买这个什么虎山大曲!”
“我打听来了!”丁诗诗满大汗的跑了回来,打断了丁六的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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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弟弟?”黄文斌问。
“是啊,我弟弟邓飞。”邓说,“就是一直和我抢虎山大曲那个。虎山大曲以前是我们邓家的产业,解放后搞公私合营,就把我们家的酒厂给共产了。我们家祖辈一直想要恢复,天见可怜,终于改革开放了,酒厂熬不下去破产,正好我生意也到了一钱,就把酒厂买下来,想要振兴家业。”
“这是好事啊。”丁六说,“怎么会得兄弟反目呢?”
来的当然是那个胖,远看已经觉得十分庞大,拉近了看,更加像是一座山一样。他声若洪钟,兴致十分昂,“你们好,哪一位是黄先生啊?我是邓,买了你的那十二瓶虎山大曲。”
“对于别人,虎山大曲不值钱。”邓哈哈一笑,“可对于我来说,那是无价之宝,比茅台还要。也不怕几位笑话,其实我对前面的茅台和剑南也是很兴趣,可是为了保证能在我弟弟手里抢到虎山大曲,是没敢手。早知我弟弟只有七十多万,我起码能买两瓶茅台。”
“你好,”丁六先上去握手,给邓介绍,“这位是黄文斌小黄,这位是张利华张总,撇姓丁,外贸生意的。以前好像很少见邓老板啊。”
“金河酒业,”邓说,“我们家的酒厂叫金河酒业。国营企业效率低下啊,公私合营以来,金河酒业的经营情况一直不好。去年终于破产,正好我在外地的生意也告一段落,就回来把金河酒业买下。当时我弟弟在金河酒业副厂长,不愿居我之下,居然拉了一帮人去自立门。自立门也就算了吧,还去法院告我,说金河酒和虎山大曲都是他们的。”
丁六当然不会怕,在生意场上爬摸打的人,谁不是黑白两通吃?再说丁六他自己也放利贷,“邓老板,怎么肯这么多钱来买这个虎山大曲呢?”丁六问,“别误会,我不是说这酒不值这价,不过这个……”想半天也没有合适的形容词,“虎山大曲一般不为人所知啊。”
“虽然我弟弟完全是无理取闹,不过我国司法制度效率太低,官司一时半会打不完。”邓说,“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在业内不怎么被认可。我弟弟在厂里了几十年,人脉比我,现在自立门偷了我一批制酒设备去生产同名的酒,又到诋毁我的声誉,说他们生产的才是正宗金河酒。虽然我下了很大的力气很多钱营销,可是生产来的酒销售困难,积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