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躇,他小心翼翼问:“父亲觉得不妥吗?”狄仁杰摇摇,“我不是觉得不妥,我是觉到他的不甘,不过也难怪,他仕途正如日中天之时,我却让他急勇退,一般人都会不太甘心,所以他的答应也很勉,不过——我相信他是聪明人,他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狄光嗣又问:“父亲觉得圣上开始对李臻怀疑了吗?”狄仁杰沉默片刻:“圣上不可能猜不到李臻和兴唐会的关系,她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恢复李唐本就是她的一个考虑,所以她尽量在李武之间保持一个平衡,而来俊臣要打破这个平衡,所以他被圣上毫不犹豫地除掉,可一旦李武弱,平衡再度被打破,圣上就很可能拿李臻来开刀了,另一方面,我还担心张氏兄弟。”“父亲觉得张氏兄弟会对李臻不利吗?”“这兄弟二人比薛怀义更有心机,任何威胁到他们地位之人,他们都会除掉,李臻登上龙辇,陪同圣上接受百官朝拜,你觉得张氏兄弟会一笑了之吗?张氏兄弟要向上走,必然要杀人立威,从上次张昌宗提球较量,我就怀疑,张氏兄弟已经把立威目标对准了李臻。”狄光嗣默默,他也是地方官,能理解父亲的担心,事实上,外放地方确实是避祸良方,比如他自己就是,前年父亲被贬黜彭泽,他却没有受到影响,如果他依旧在朝中为官,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了。这时,狄仁杰笑了笑,“我的女婿不会是一般人,他有同龄人没有的决断和脑,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苦心。”自从辽东战役结束后,武三思便一直于一忐忑不安之中,他生怕自己和契丹的易被来,但幸运的是,乙羽冤已死,而孙万荣本就没有申述的机会,直接在赵州被斩,使武三思侥幸逃过一劫。但就在武三思刚刚松了一气,洛酒肆街坊里忽然传武三思和契丹秘密勾结,刺杀李尽忠的消息。这个消息迅速传播,越传越广,已经在洛闹得满城风雨,连武三思的家仆门也被人指着脊梁骨痛骂,大门上扔满了,一时间,武三思被千夫所指,这给武三思带来极大的困扰。尽没有任何证据说是他杀了李尽忠,朝廷也不会因此立案,但名声的损失还是使武三思难以承受,尤其他一心想谋太之位,如果名声有损,谁还会支持他?房间里,武三思大发雷霆,指着几名心腹手下大骂:“一群蠢货,我养你们是什么的,一用都没有,我还不如养几猪,还有吃,你们连猪都不如!”几名手下皆满脸羞愧,这时,武将堂副统领赵枝节躬施礼:“请王爷息怒,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还是查了一端倪。”“说!”武三思一声怒喝:“你们到底查了什么线索?”“我们逐一排查谣言的源,已经找了最初现谣言的七家酒肆,虽然不知最初是从哪一家传,但这七家酒肆中,有一家比较特别,叫万福堂酒肆,不知王爷是否听说过?”武三思眉一皱,这家酒肆他确实听说过,很熟悉的名字,他低想了片刻,蓦然醒悟,这不是武承嗣开的店铺吗?武三思忽然明白过来,难是武承嗣在背后对自己下黑手了吗?武三思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段时间武承嗣非常低调,据说从不门,但他绝不会在府中念佛吃斋,一定在琢磨怎么陷害自己?武三思慢慢了拳,不用说,肯定是武承嗣对自己下黑手了,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武承嗣对太之位还是不死心,居然还想和自己争位,下一次自己绝不能容情,必须将他彻底解决。沉思了片刻,武三思招手将儿武崇烈叫上前,低声对他:“今晚带几个人把万福堂给我一把火烧了!”“孩儿遵命!”武崇烈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又小声建议:“要不要留什么记号?”“不用!”武三思冷笑一声,“我相信他会明白,有的事情不用说得那么清楚,就视为先给他的警告。”。。当天晚上,位于西市附近的万福堂酒肆忽然烟,烈焰冲天,住在附近的居民从四面八方跑来救火,但火势太大,本无法灭火,只用了一个时辰,四层楼的酒肆就彻底坍塌,次日天亮时,整座酒肆被烧成白地,三名酒保和掌柜死在大火之中。很快,万福堂酒肆失火之事便成为了洛民众议论的焦,尤其是它的背景,居然是武承嗣的酒肆,这更让人兴趣,大家纷纷猜测是谁对武承嗣下手,不过建筑失火在洛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两天后,大家便不再谈论它。倒是内卫将军李臻即将娶妻的消息渐渐成为洛人津津乐的话题,他居然要成为狄相国的女婿了,这时,满城都在议论这门婚姻,其他事情也就自然被人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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