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席唯的话没什么问题,但这公事公办的态度依旧重新燃了谢临川的怒火,他看着席唯那个小小的发旋,想起这个人从小就是这倔脾气,有没来由的烦躁。
谢临川太青直,磨了磨牙,迸了几个字,“席,唯——”
席唯有个习惯,在认真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将指指腹放到边,小时候还会咬指甲,被谢临川纠正过很多次才改了过来。
“是富三代,不过啃老也无聊的,对吧,不然以你谢大少爷的家世背景,怎么着也不该抛面,去赚那辛苦钱?”
席唯故作惊讶地抬了语调,“嗯?谢总怎么还是这么生气?来都来了,要不今天顺便检查一下甲亢方面的问题?我给您开个单。”
席唯笑咪咪地又补了一句,“讳疾忌医是不好的行为哦。”
“要沟通什么细节,赶说。”
“要不然副院长怎么会把这么长脸的机会白送给我。”
医生办公室里,谢临川居临下地看着席唯坐在办公桌前写病历,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谢临川神昏暗,只看到那一张一合,耳朵里面却本听不去席唯说了什么,心里边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情张的谢爷爷,到底还是跟着席唯走了去。
“谢爷爷的病是胰癌晚期且二次复发了,之前所有的治疗方案和过程我都看过了,副院长目前的思路没有问题,如果病人家属和病人没有其他意见,这治疗方案可以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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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响,谢临川一脚将实木的椅踢去三米远,暴躁的情绪如同风暴酝酿,“席唯,就你这个态度,还想治好我爷爷?趁早回家当你的富二代去!”
席唯睫低垂,骨节清晰的手指熟练翻着病历,仔细地将它们排列好,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跟谢临川有任何神,似乎那些卷边的病历本也比谢临川好看得多。
此刻谢临川神从席唯那微蹙的眉一路向下,扫过那翘的鼻尖,描摹过那饱满的峰,停留在那张莹的上。
席唯也不动怒,好整以暇地纠正了谢临川话语中的错误。
“你……!”谢临川气得接不上话了。
席唯推了推镜,后知后觉地笑了笑,“哦,你是说刚才那句话啊,那是您的助理求助我才说的,我这里没什么需要沟通的,您请回吧。”
席唯打开文件盒,将谢老爷的资料单独来,一张张摆到办公桌上。
在谢临川自控力即将崩盘的那一瞬间,席唯从柜里拿了一个文件盒,“不过谢爷爷的病,也不怪你要发火,的确是有一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