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期末考结束，易辙仍因为科研任务而在实验室留了一阵。这天他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实验室，突然被一个博士师兄叫住，说让他去老师办公室。

窝藏月光。

和地质、海洋专业的科考人员不一样，他们不是短期考察，不会在越冬前回来，他们去，至少也是一年。如今他和许唐成糟糕的境况，让他没有心力去应付那些复杂的准备工作，他也放不下许唐成，没办法自己去那么远、那么特殊的地方。

“你还记得么？”顿了顿，易辙问。

牙签向上撬动一下，许唐成往下翻了一页，也寻到了记忆。

“没想好？”见他面上神不大对，山哥迟疑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我跟你说，你算幸运的，老师觉得你能力，其实是等于提前一年给你安排上去了，去南极之前还得准备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你正好基础课也就都结了。这机会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也就是老师跟国那边的实验室有合作，不然你不去国读两年博，谁让你跟着去啊。年纪轻轻别怕苦，搞咱们这个的，谁有数据谁就掰，你去不去倒是都能毕业，但是有没有这些数据，你这个博士的金量绝对不一样。”

完最后一遍修正，易辙将ppt从第一页开始播放。题目展示来时，许唐成刚好叼着一块苹果靠近，他将牙签咬在齿尖，糊念了一遍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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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辙从老师办公室来还有懵，山哥正好拿了签好字的文件回来，看他坐着发呆，拿文件夹拍了拍他的脑袋：“嘛呢？傻了啊？”

的确是好事。

“自己在家记得吃果。”

“嗯。”易辙用牙签戳了端正的一小块，放到嘴里。

“我还没想好。”易辙低了低，将两只手掐到一起，攥了一下。

许唐成要去厦门差一周，发前一晚，易辙帮他收拾好行李，开始修改明天课上要用来期末展示的ppt。许唐成到厨房洗了两个苹果，削了，切成小块装到盘里，给易辙端过去。

易辙看了时间，轻轻皱了眉。许唐成今晚不加班，他们说好要去一起吃饭。

“我不会离开你的，”许唐成说，“所以不用怕。”

易辙其实一向很好，只是也不知是冬天太燥，还是期末的压力大，易辙的嗓了几天。

“啊，记得。”许唐成说，“我也看过这篇。好多年前了吧……”

山哥扬了扬手里的一份文件：“我觉得是好事。”

山哥微微侧着，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去不去？”

也不知为什么，许唐成这会儿格外想对易辙动手动脚。他又了易辙的下，轻轻晃着他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易辙，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其实不太想去。”

“山哥，”易辙叫住师兄，问，“你知是什么事么？”

“嗯？”易辙回过神，抬。

山哥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想法，一时间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各想各的，沉默了一会儿，山哥才说：“好吧，那你好好想想。”

书桌前只有一把椅，为了看屏幕，许唐成原本将两只手分别拄在椅

易辙本来完全没带力气，任凭脑袋跟着那只不安分的手晃，听到这话后，却略微使劲，让视线能够较为平稳地落在许唐成的脸上。

易辙当然懂这些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