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的语气，不是在宣称什么，而只是在陈述。

“你们在一起，别人说三四是一方面，可是我最怕的还不是这个。”周慧夹了一油菜，放到碗里，“我和唐成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你们现在说喜，说，因为你们都还年轻。一辈，不是那么容易过下来的，你们想不到以后会遇见多少事，你们两个人这样的关系，会影响你们很多。”

无论是前后的哪一句，周慧都说得异常决。

他说完，周慧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她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着同一个盘边缘的碎图案，很久之后，用不大的音量，说：“这件事是他的错，我们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易辙。这是自然的。

周慧没有立刻接话，等到易辙想要更加明确地重述自己的承诺，周慧才突然问：“你真的能吗？”

这

大拇指来回磨蹭着碗的边沿，咽下嘴里的饭，易辙轻声说：“不发生什么，我会照顾他的。”

周慧的厨艺很好，可易辙心里忐忑，夹了几菜，都没吃什么滋味来，有时候，还会不知自己刚刚夹的是什么，正在吃的是什么。

易辙不明白，抬起，看着周慧。

他没来得及说请求，就已经被周慧以略的音量打断。等他止住声音看过去，周慧抬起了原本微垂着的，勉抬了抬嘴角：“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没事。”周慧摇摇，“我问了医生，医生说可能还是因为受的那凉，说让时吃药，好好静养。”

“嗯，那还是多休息，注意保。”易辙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一用都没有。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唐成哥很担心唐蹊，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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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能，我信。但过十年，二十年，你会一直这么喜他么？”

“听不见。”笑呵呵地指指耳朵，接下来说的却和周慧不一样，“助听被我坏啦，拿去修了。”

“你叫他一声‘哥’，他却把你带错了路，阿姨替他跟你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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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慧说不知他要来，许岳良又今天正好不在，家里吃饭的人少，所以没有多少准备，只烧了几简陋的家常菜。易辙连连“已经很好了”，但坐在椅上，看着冒着气的饭菜，他多少有些诚惶诚恐。他不明白周慧对他的态度怎么一都不坏，她不让许唐成回家，为什么却能像以前一样留他同桌吃饭。

这是他很久之前就有的信念，所以尽知自己曾经没有好，他还是这样说了。

易辙早就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听到这话，他当然没有丝毫的意外，但心里仍有了明显的难过的情绪。

易辙有些担心，忙问：“没事吧？”

“易辙，唐成是我的孩，所以，你们两个人之间，我始终都是为他担心得多一，希望你能理解。”

“她昨晚不舒服，睡得不好，你来的时候才刚刚睡着。让她先睡一会儿，等她醒了我再给她。”

易辙只愣了那么不到一秒的时间，立刻反应过来，赶说：“不是，阿姨，是我先……”

“易辙。”

在周慧平静的目光中，易辙的后半句放小了声音。他看了看一旁毫无察觉，仍在小小吃着饭的，才说：“是我先喜他的。”

“唐蹊不吃吗？”易辙想了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