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临走前叮嘱他仔细看着,小心别跑,等快没了要记得叫她。尽是很公式化、背诵般的叮嘱,易辙却还是连连跟着。郑重地将这几条记下,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屈着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不错地看着。
明明已经勉算是安稳下来,想到这一条,他又突然消沉下去,那恐惧也像是从未退去般卷土重来。
本以为输的时候还得再把人得罪一次,但没想到,许唐成这次倒是一都没闹,始终很合。护士说攥拳,他便乖乖地把拳攥上了。
易辙因为这句话更加伸长了脖,朝他的手看过去。许唐成本就肤白,此时的一只手背更是见不到一血,白得吓人。
“血好细啊。”护士轻轻拍着他的手背,说了这样一句。
把这绕令似的一句话默默念了一遍,记下。刚抬脚再要离开,却发现在自己耽误的功夫里,护士已经兑好,在拆输。的黑柄针闪着冷光,易辙看见,再看了一许唐成,忙对护士说:“等我回来再扎。”
他当时后怕到手都在抖,甚至在那一瞬间想,万一他没有接到这个电话怎么办,万一他刚好不在学校、刚好不在他边,他又该怎么到医院来。
光是看到这样一个手背,易辙就心里发酸,觉得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平白受了不该受的苦,遭了不该遭的罪。
想了许多,都是早就被现实推翻的伪命题。但现在冷静下来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慌无措,毕竟许唐成已经在好好地躺着接受治疗,不再是痛苦难耐的样。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好好照顾他,很快,他就会好起来,重新变成那个健健康康的样。
只要他好好照顾他。
那个颜对于易辙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他曾经打过那么多次架,见过那么多次血。但真的是第一次,这颜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涉及到实务的事情,使得易辙立即抛开脑袋里那一堆心疼的想法。他直起,应了一声朝外走。但都已经了门,人又折了回来。
很的红,从里冒来,又退回到他的里。
“请问……在哪领被?”
他看着透明的一他的,在他的手背上,窝着一截细细的。突然回想起,刚刚一枚针刺他的血,护士了输,一小截血回。
这个过程中许唐成倒是睁了睁,但都没看他,就耷拉着睛,瞅了瞅盖到自己下的黑羽绒服。
护士连都没抬:“门右转,走到左拐,右边尽第二间。”
易辙松了一气,站在一旁瞪看着护士给他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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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大大的男生竟还有婆妈,护士一转,对上他过于严肃的神情,顿时有些想笑:“行行行,快去吧。”
房间里的温度始终偏低,窗关不严,有些漏风。易辙起,又替许唐成掖了掖被和衣服。
他很快了押金,取了被。
虽说医院的被理论上是都消过毒的,但易辙闻着还是有些不大好的味,被面发黄,看着也不是很净。想到在餐馆吃饭时,许唐成都要仔细面前的桌,还有开学时特意借给自己的床单,易辙又将盖在许唐成上的羽绒服往上抻了抻,再只将被搭至他前的位置。
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